这是五一黄金周第四天的午后,我披着被子坐在即使阴暗仍充满春夏交替味道的寝室里。窗外刚刚淅沥了一阵子小雨。现在雨停了,天空还是阴蒙蒙的,仿佛随时待哭的小孩子在偶尔走神。
我读大二,据说正是大学生活的黄金时期,再不必为怎么适应新的生活而劳神费思,又尚不必为是考研还是就业而焦头烂额。于是,在很多个这样或阳光灿烂或阴冷萧瑟的平淡普通的日子里,我尽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意,挥霍着据说对每个人都平等的宝贵时光,骑上自行车漫无目的的穿街走巷,或者在阴涩的寝室里静静坐上几个小时,或者困意来了,尽情的睡个够,直到一丝儿的困意都没有。
大多时候,我会麻木得仿佛从未察觉睡眠的可恶之处。其实我很讨厌睡觉,有时候。生命就在沉沉的睡眠中兀自不知的一点点耗掉了,而睡梦中的人还梦呓的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沉浸在其中一无所知。死亡也就这个样子吧。这给我一种很紧迫和自危的感觉。每当此时,我就会想起村上的那句话: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是的。我深深迷恋于挪威的森林中那种人与人之间始终以诚心相对的意境,那里,人的心灵是澄静透澈的,不必去猜,我认为那是一个可以寄存心灵的理想天国。在那里,你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孤独的,也清楚明白的知道对方是孤独的,不能彼此拯救,但能够看到想要尽力避免陷入沉沦的心,未尝不是一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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