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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来人
YO 发表于 2008/3/16 18:04:00

1.

来人。

 

冬日暖阳,浅色窗帘当不出午后光线侵略的脚步,被照到的床上面有条巨型的青虫扭来扭去。不一会儿,朝床头的那端钻出一颗脑袋,鸟巢式的杂毛因不明原因一侧塌陷,也许是不良的睡相和蒙头的习惯造成的。随后又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伸到枕头下,摸出一个小黑白猪闹钟,然后睁开眼看了看。

 

二点半。

 

显然床上的青虫还模糊着,眼睛还没适应房间里明亮的光线,脑袋和手又缩回了浅绿色带着流氓兔图案的被子里。一阵剧烈的扭动,这是起床前驱散懒床思想的必要步骤。

 

忽然,起床前的挣扎被一个不明响动打断了。

 

脑袋再次冒出来,没睁眼竖着耳朵专心研究声音的出处。

 

是金属撞击的声音,来自客厅。

 

谁在开门?

 

卷曲着的身子猛然一僵。

 

贼?

 

要报警么?她紧张得摸了摸枕头下,手机在最关键的时候不见了!

 

手擒贼人?可一般出来做贼的不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么?她开始像衣柜里的跆拳道服忏悔,真不该半途而废!

 

坐以待毙?事实上当她构思解决方案的这段时间里,“贼人”已顺利打开门进入客厅了。显然“贼人”发现了房中有人,所以尽量压低噪音以免主人醒来。她发现后,便在心中祈求:贼大人,你看上什么尽管拿就是,不必在意我啦!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来剧烈响动,她暗叫不妙!厨房里的小家伙被声音弄醒了!可大家不是常说:做贼心虚么。她又开始在心中默默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幻想被现实打破时,总显得那么残酷。

 

“嘘”,“贼人”安抚着小家伙。随即那笼子敲打地面的声音停止了,变成了讨好了“呜呜”声。

 

她绝望了,默然地平躺在自己的床上头伸出了被子,完全清醒的大脑指挥着将视线定留在天花板上的淡蓝色上。

 

突然听到小家伙爪子摩擦客厅大理石瓷砖直冲卧室跑来的声音,她条件反射地截住了扑入起来的这次“突袭”。抓住凶手的前爪,然后猛地一提,随后整个人坐了起来。

 

“阿斯,想死一次么?”她用邪恶的表情以及极具威胁性的语言威胁着这只未满周岁企图面袭主人的小狗。

 

小狗好像没明白主人的话,还兴奋地摇着尾巴。

 

“装!?”她邪恶的目光扫描着小狗。

 

阿斯,是她半年前家里被盗后为了防盗抱回家的小狗,没出生证明的棕色混血狗。很聪明,报复心理特强,一抓住机会便会向这位以戏弄小动物为乐的主人发出攻击,可悲的是两者的实力对比悬殊,屡败屡战,所以练就了一身装傻装乖的本领。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就在她打算对阿斯下毒手时,被一个声音阻止了。

 

她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刚才的警戒!

 

门口站着的人,也就是她刚才意料中的“贼人”,男友夏井梧。一寸长的黑发,五官长得很到位,嘴角总带着好看的弧度,180的身高,略显消瘦,穿着深蓝色防寒服,米色休闲长裤,脚上的皮鞋套着那双她上周在超市里精心挑选的粉红色皮质鞋套。

 

她身边的人总说她太幸运了,竟然能交到那么优质的男友,长得帅,脾气好,温柔体贴十足有事业心的完美男友,上帝太偏爱她了。

 

她习惯性的撇撇嘴,“Sunmmer,你怎么会这时候回来?”不是说出差半个月么?算起来返程时间应该还有五天。

 

Summer是井梧的英文名,取自他的小名,夏天。她曾问起原因,他却自我调侃:因为他妈大叫了一声“天啊”,他就出生了。其真实性待查。

 

看到井梧后,她才想起自己半个月前已经搬离了那个治安极差的“贫民窟”,搬进了妈妈出首付自己贷款买下的一居室小公寓里,选房时特地考察过开发商和物业在安全方面的实施力度。这小区里,出租车出门都得检查后备箱,二十四小时有保安不定时巡逻呢!谁会选着大白天到这种小区中心单元楼的八层行窃?

 

是她亲自将钥匙交给井梧的。她觉得自己过度敏感了,放下阿斯。

 

脱险的阿斯立刻朝救命恩人奔去,明明是她的狗却跟井梧比较亲,她有点嫉妒这个好得有点过分的男人。

 

“最后一个合作方突然出了状况,临时取消了业务。这次难得集体外出,头大赦了我们五天大期,我想起手里还有几个项目没完成,就提早回来了。”井梧解释道,“倒是你,昨天找了你一整天,怎么也联络不到,手机关机,怡杉还在外地吧。”自然而然的说着,他的问题没有带问号,不给与她任何压力,他就是这样的好人。

 

“我昨天没出门,手机不知道放哪儿呢。”她哭丧着脸。

 

正好轮休,习惯性的一个人窝在家里看书、看碟、看电视、玩电脑至深夜。饿了用冰箱里的速冻食品果腹。家中没有座机,手机失踪,自然就联络不到了。

 

“快换衣服吧,刚下飞机没来得及吃午饭,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吃。”井梧不忍看到她推头丧气的脸,转身走向客厅。

 

看着客厅中央的大理石材质的茶几上凌乱不堪,依稀能看到堆叠地各类杂志间藏匿的手机,顺手拿起来,处于关机状态。翻开盖开机发现电池不足,索性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充电器,去厨房插上电。然后会客厅整理茶几上的书。

 

史小沐,井梧的女友,一个生活勉强能自理的成年人。他一直担心她会不会应为无人照顾的时候把自己给饿死,一个人在家里时从来总是随性所欲,丢三落四,忘记把东西归位。图书管理员这个职业太合适这样的她了。

 

比起上次出差回来在厨房还看能到堆积已久的碗筷,相比之下这次仅仅是东西乱放,大有进步。

 

套上扔在床边的白色毛衣,穿上前天回家脱去的黑色牛仔裤,披上黑色的呢子长大衣,整理好床铺后,走出卧室。没太在意客厅里忙碌的井梧,直接进了隔开卧室和客厅的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这段时间常看书至深夜,皮肤已经开始抗议了。

 

她不太喜欢照镜子,对自己也不那么自信,就算没有别人眼中的羡慕,她也想知道井梧选择自己的理由。

 

这是上天的安排,井梧这样回答过。

 

是啊,他们的相识每每回忆都觉得那么不可思议。

 

井梧很帅了?她自认为不是个花痴,一直觉得貌取人太肤浅,男朋友只要顺眼就行了。这般言论遭到她的死党怡杉毫不留情地鄙视。怡杉说,死小沐,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对着镜子,她出神地看着自己那不太有福气的脸,机械式地让牙刷在牙齿上上下移动,

 

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见井梧悠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研究一封未拆的信,没看到阿斯,估计已经被锁进笼子了。

 

井梧把信高举过头顶,将其对准光线强烈的地方。发现小沐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便停止了动作。

 

“为什么不拆开看?”她明知故问道。

 

井梧笑着站起来,把信递给了小沐,“这是你的信。”然后又从茶几上拿起钥匙和钱包,“你的手机没电了,已经拿去厨房充电了。”他对她了如指掌,总会在适当的时候给她最细心的照顾。。

 

小沐已经习惯了这个比姑姑还迁就自己的男友,接过信、钥匙和钱包。信折好放进大衣左口袋,钥匙放进右口袋,从钱包里取了银行卡和钱放进大衣里面的口袋。然后对着井梧微笑,“这顿我请,去好地方为你接风洗尘。”

 

“嗯,穿鞋。”井梧率先走到门口,小沐随后。

 

井梧知道小沐刚发了年终奖金,还没出差时就嚷着要请他吃顿好的。小沐不喜欢井梧抢着买单,她认为交往中的男女更需要平等的,反对大男子主义和有点女权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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