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脚已经迈进高三了。
你完全可以想象,过了这个燥热的夏天,当我抬起头来去看天的时候,就会是另外一番怅惘了。
关于梦想,我是个有很多话要说的人。
首先,连母鸡都有下蛋的梦想。
其次,连乞丐都有发财的梦想。
再次,连小孩儿都有谈恋爱的梦想。
最后,连人类都有登上火星的梦想。
综上所述,我是一个庸人,不是母鸡,亦不是乞丐,亦不是小孩儿——当然,我是人类只不过我的梦想不是登上火星,因为我担心当我登上火星后我会因过于激动而导致休克最后引发一场很悲惨且很不应该的死亡。
所以,我不打算去火星。我打算,去北京。
{关于一场梦。这是真的。我希望你在看一场记录片。}
公元2006年2月的某一天(我忘记了具体的时间,我只知道,不足十天的日子,我就要开学了,这个寒假就要别离了)
我的大脑萌生出一个惊人的想法——我想去北京,求学,我要找一个适合教我的人作我的导师,我要好好地进行一次专业的培训。但是,我断定爸爸妈妈要反对我的这个不可理喻的想法,他们在我心里一直以一个半开明半保守的监护人的形象出现。所以,我决定,我要一个人偷偷地去,借一些钱,再从妈妈钱包里“偷”(为了准确地形容,我不得不用这一词),然后走,去北京。
我把这个想法在第二天的清晨告诉了陈Y,她是我的同桌,是我的支持者。然后我俩一块在网上找所谓的“导师”,再然后在网上查找从南昌开往北京的列车票价。
原本我只想把这个想法告诉陈Y,但是偶然的一个时候(也可能是命中注定),我看见堂哥昌进也在上网,出于一种自豪,我把这个想法传达给了哥哥。堂哥像陈Y一样支持我,但是他说,决不能避开爸爸妈妈,这是特别不理智也是不明智的做法。一番唇舌之战过后,堂哥还是说服了我。为了保证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我必须给爸爸妈妈有个交代,尽管当时我断定我告诉他们我的想法后我一定去不了北京了,他们一定不支持我,而且要极力地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把心思转移到学习上。但是,堂哥仍然叫我去试试运气,当然,也试试我的游说能力。
当晚,我和爸妈坐在后花园里吃饭时,我摆出一副很乖的模样,说:“妈,今天我洗碗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有事求我吧?”“啊,是呀。爸,妈,我……”我说不出口,这是一种百感交集的心态,是一种尴尬与激动交融的心情。很矛盾,我感觉很无奈,当然,更加难以启齿。
“有话就说啊!”妈笑起来。深呼吸N遍后,我决定鼓起勇气。于是,我终于开口说出了我的想法。
大大大大出乎我意料的是,爸妈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坚决反对。他们沉默一会儿,然后开始与我讨论这件事,并给我分析了利弊。从他们的口气里听得出他们的不安与顾虑以及淡淡的支持。妈说:“我们当然很高兴你有事可以和我们交流,我们也会支持你。可是现在是春运啊,去北京的人那么多,怎么买得到票呢?!暑假去好吗?那个时候北京温度也比较高,现在可冷了!”我说:“不行,暑假要补课!我已经想好了,我一定要这个时候去。”
第二天,我们全家去姨家吃饭,妈竟然跟所有在场的亲戚说了这件事,于是所有的亲戚都开始“开导”我,劝我说这个时候别去。回家后,妈说:“书慧,你看看,每个人都说不要去!”我火了,那一刻我真的火了,吼出一句:“是他们去还是我去啊?!”
第三天,我开始上萌芽论坛联系,看有谁在北京,我想去那儿借宿。我觉得我要做好充分去北京的准备,因为我决心过的事从来不曾想过要放弃——我一定要去!
后来找到了岳南姐,因为我记得之前她就在北京。可南姐说她已经回浙江了。我说南姐你能给我联系一下吗。十分钟后,果然就联系了一个,南姐说“我这姐们的一朋友住在北京呢,我给你她的QQ,你去和她说,我已经告诉她你的事儿了。”我和南姐的朋友取得联系后,她很快帮我发了条信息给她在北京的那个朋友,并给了我她朋友的手机号。
这天晚上,我和那个在北京的姐姐发了很多条手机短信,她很爽快地答应我去她那儿住。但她说她住在北京昌平区,离市中心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对我办事可能会不太方便,而且昌平区过了晚上八点就没有公交进了,秩序也很乱。我找了可以借宿的地方,当然只顾着高兴,于是说,没事儿的,我会想办法的。
第四天。我越发地着急。离开学的日子不长了,我担心我没办法去北京了。
下午,妈妈突然对我说:“你真的很想去是吗?”我用力点了点头。“你还记得你表姐在瑞金吗?让她帮你买车票好不好,不要从南昌去北京,从瑞金坐火车过去,瑞金开通了火车。”我使劲地点了点头。“那我等会儿打电话给她。”妈说。这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但晚上——“书慧,这下百分之九十九都去不了了啊!你表姐说买不到这几天的票啊,火车票特别紧张。”我眼眶猛地涌出水来。妈又说:“你爸爸都叫她算了别买了,你说怎么办呢?”我一听,鼻子愈来愈酸了。“爸怎么可以那样?!”“那我打个电话叫你表姐夫再尽力去买好不好?”“嗯。”
第五天。我的心灌满了不安。希望是时有时无的,如雾天里的星星,我找不到一点让我安心的理由了。
上午,爸妈和我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爸突然说:“怎么他(这指的是我表姐夫)还不回电话啊?”话音刚落,妈的手机就响了。“哎哟,多巧啊,还就是她表姐夫打来的!”我像一个被告一样等待这最后的审判,这个电话决定的太多。
“还是没买到啊?”妈与表姐夫通话。我听不见那头的表姐夫在说什么,但当我听见妈说的这句话时,眼泪是哗啦哗啦流出来的,就那一刹,我感到那么深那么深的失望。几乎可以说是绝望。
“呵呵,那算了吧,谢谢你们了啊,麻烦你们了。”妈的这句话彻底把我判成了死刑,我已经看见伟大的首都北京从我的眼线里彻底消失了,我饶恕不了我脸上那一大堆浑浑噩噩的液体。
突然,妈妈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可是电话明明没有挂。
“啊?买到了啊?明天上午12点多的是吧?刚才都还没买到,怎么这一下子又买到了?”这句话是我活了这久以来发生在我身上的最最戏剧性的一幕,我甚至下意识地掐了掐大腿上的肉以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它不是梦,决不是!
挂了电话,妈看着我破涕为笑的脸,戏谑着说:“这下高兴了吧?怎么不哭啦!”
爸说:“怎么刚才还说买不到,这会儿又说买到了呢?”
“她表姐夫说他现在就在瑞金火车站站长的办公室,原来是说真的买不到了,可刚才站长亲自签了字买到了一张票啊。”妈说。
全家人开始忙碌起来。为了我明天的一个人的远行。
当晚,戏剧性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了。就在爸爸妈妈决定让我不要去北京昌平区住怕我出事故准备让我去北京旅馆住下来的时候,妈妈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昌平区那个姐姐打过来的。她说,她帮我联系了她一个住在北京市区的姐姐,在二环路住,她们都担心我这么小到了那边要是真住在昌平区的话会出事。“你尽管去她那住,放心,也不用给她钱,要什么尽管向她要,没事儿的!”姐姐的话让我感动得几乎要任泪横流了。一个我完全完全不认识的人竟然愿意这样地帮助我,这是不是上帝在冥冥之中帮助我呀!
这样的几个日子,对于我一个不足15周岁的孩子来说,连我自己都已经想不明白它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当我坐在从瑞金开往北京的那趟列车上,我一直在想,我做的这一切都有意义吗?
在北京待了一个多星期。收获很大。尽管我并没有达到我真正的目的,没有找到导师,但是我从不曾为此而后悔。因为至少,我曾经为了我的梦想努力过!
公元2006年5月3日
当我再一次坐上从瑞金开往北京的列车时,那就是另外一番心情了。是一种轻松期盼的喜悦。因为,我要去上学了,去我将来也许要在那儿生活四个年头的中国传媒大学上一个月的学了!!
我终于,终于终于要去我向往的地方开启自己梦想的旅程了……
5月31日我回家了。在一年之内,我已经去了两次北京。我一个人,迈上了首都北京的土地两次。两次都是带着不同的心境去寻找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我仍然清楚地知道,我所希望的都是同一种东西——人拥有之最美好的事物,莫过于心中的梦想……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以放弃,请相信,世界上总是存在奇迹!
在这一个月的学习过程中,有一天晚上,中央电视台《第一时间·马斌读报》的节目主持人马斌老师为我们讲课。主要是让我们提问,他来回答。他诠释的东西让我懂得了许多。做为一个一心想要从事播音主持事业的我来说,我只能等待,不管结果怎样——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2006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一年我经历了许多曾经从未经历过的东西。我懂得的东西也自然比以往多了许多许多。尤其,是关于梦想,以及行走于梦想之路的那些事,那些流过的泪和唱过的歌。
我很欣慰我所有遇见过的东西。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惶恐不安地遥望未来,但是我们却从未想过为什么自己会惶恐不安。倘若已经具备了创造奇迹实现梦想的勇气和能力,又怎么还会有这样一种心态呢?
关于2006的故事,我还有很多没有说,由于很多客观因素,我只能说这些了。
我用了最最朴实的文字来记述这些过程。因为我只是想让所有和我一样的人知道,无论身处何地,身陷何境,勇气和信心以及执着都要比我们的焦虑更有作用!
我的左脚已经迈入高三了。在这个夏天向我说完再见之后,我就要开始埋头冲刺了。在此,我谨以此文献给那些所有所有拥有梦想的孩子们。祝福他们勇敢并且坚强地行走在梦想路上……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时而疯狂
现实就像一把枷锁
把我捆住无法挣脱
这谜样的生活锋利如刀
一次次将我重伤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
飞得更高
一直在飞一直在找
可我发现无法找到
若真想要是一次解放
要先剪碎这有过的往
我要的一种生命更灿烂
我要的一片天空更蔚蓝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
飞得更高飞得更高飞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