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高一。
矿务局中学的高一(六),我是最狂的学生,因为其实我最孤独。不知道为什么,几次和你一起在学校外面的小饭馆吃饭,你身上那种朴实厚道的气质,让我非常信任,然后我们成为了朋友。然后我们认识了超哥,然后,我叫你龙哥。
记忆里你似乎那时候很能吃,可是你又很省,我们一起在小饭馆包饭吃,周末例行的聚餐你参加的很少。接近一米八的块头,皮肤黝黑的你,早上不喜欢此糯米饭,也很少吃米线,而是买包子吃,据说,矿上的孩子都这样。
高二那年,你身体出了问题。那时候我母亲开始短期的过来照顾我们生活,因为我们弟兄两个一起在外租房子。当我家搬到下面的小房子的时候,你也从学校寝室搬出来了,租的房子离我家不远。每天下课,我扶着你到我家吃饭,然后又送你到住的地方,我忙的时候,老四老五就替我照顾你。晚自习你上不了,我就在晚自习后来给你补课,教你做题,母亲总是在晚上十点煮碗面,盖上个荷包蛋,让老四一路小跑给你送去。你很勤奋,尽管你一晚上也做不了几个题,你让我很感动。就这样,我们过了一个学期。然后,你成为我的第2个哥哥。
高三的大半年,你都在贵阳住院。我只和你通话几次,每次,你都很乐观,你告诉我那些医院里离奇的恐怖的好玩的事情,你说如果我先考走了,你就好好努力跟上。后来,我终于因为骄傲付出代价,没有考上。然后,你出院,来和我一起复读。
复读的那一年,我们一起走过。由于基础差,你付出了数倍于我的代价,早6点你就起床,伴着我的呼噜声复习,晚上又在我看球的尖叫声里做题。最开心的,是每个周末,母亲都会弄好了烙锅,叫上超哥,鑫哥一起过来,大家吃得油汗满面。然后,那一年,你去了广西,我来了北京。
大学第一年回去,我几乎不敢相信你的变化,无比开朗,一边说着大学里的女生,一边说着去打工的辛酸苦辣。第二年回去的时候,你恋爱了,你把我的手机里都装满了给她的肉麻短信,满嘴都是她的好。你妈妈总担心,说你人老实,会被女生骗的,弄得大家都人心惶惶。其实她哪里知道,龙哥已经长大了。
你说,毕业了,想去广东,和超哥一起弄个公司,趁着年轻多赚点钱,否则青春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说,我可以读书就好好读,做学问,几兄弟就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