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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结局
[ 2006/8/14 11:27:00 | By: gaobaby521 ]
 


    无言的开始意味着无言的结局,我很喜欢汪国真的这句诗。每每读后总有种种淡淡的忧伤和悲凉溢在心田!如烟的往事会或酸或甜或涩地萦绕在记忆中。

    总有一个女孩子,即便是我再努力也忘不了她的温柔的眼神和轻细的声音。应该是在高一下学期,一次偶然的坐位变动使原本从未说过话的我们渐渐熟稔起来。我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可以与同学们打成一片;女孩属于有些内敛文静型的,说话轻声轻语。但是,不知为何调位两天后我们俩就聊到了一块,并且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每个人都是一个诉说者,无论是谁都需要一个聆听者。这或许是最好的解释。
    女孩喜欢文学并且很富文学灵性,她的文章没有空泛浮华的语句堆砌,也绝无矫柔造作的修饰。我常对她说:文如其人——自然、清新、空灵。闻后她总是腼腆的傻笑,不说是也不否认,或许女孩子都是这样的:有矜持的一面,也有自信的另一面。

 没事的时候,我俩便海阔天空的闲聊。有时赞誉世界名山大川,举世才子佳人;有时评论古代历史往事,当今局势动荡;有时感叹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有时畅饮脍炙诗篇,箴言警句。但平时我们谈的最多的是伟大诗人泰戈尔以及他的诗,因为从诗中我们读懂了大师对生活的热爱,对大自然的赞誉。也读出了他的品性的率真、心胸的豁达、学识的渊博。
    高一的生活没有高三是那么紧,高一的学生就像爱梦幻的孩子——有着七彩的梦想念头却不会付诸于行动;有着雄鹰般的豪情壮志却不能翱翔与蓝天白云间;有着对情感童话般的憧憬却又羞涩矜持。那时侯,许多同学爱在周末的时候三五成群去逛街、购物,当然也有少数人会七日鹊桥相会,约于黄昏后缠缠绵绵亲亲我我.我不大喜欢热闹,经常一个人踩着脚踏车,背上我的宝贝吉他到校湖边静静练琴.校湖是我们县唯一的湖--人工湖,湖虽不大,可湖水清澈见底,岸边垂柳依依,青草浓郁,微风过处抚起层层涟漪,婉若多情少女见到自己的白马王子时在纯真的面庞砰然泛起的红晕;还有随风摇曳的柳条,仿佛舞池里轻扬的天使,令人沉湎留恋。许多人在周末时来湖边聊天、散步、健身、看风景,而我唯独来这里自娱取乐,尽管我不喜欢寂寞,可偶尔的孤独却有另一番韵味儿。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像往常一样来到湖边,就在我调弦的时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恩?你也在这儿?”我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作出了准确无误的判断--同桌.可是我装作莫名其妙的模样,反问道:“哦,我是这里的常客,应该说你怎么来这里?”她不好意思的说:“一个人没事做就跑来散散心喽。”“手里拎的什么书呀,千万别学坏啦?!”我找点笑料说,“现在的书五花八门,许多不辨真伪的天真女生找来即读,大受其害哟."放心吧,我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她半开玩笑的说:"怎么,你会弹吉他?来一首歌曲听听?""一般吧,不好听不要取笑我哟."我反倒不好意思了,因为之前我从未提过自己回弹吉他,况且也没有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面前买弄.真的让我当场表演还是相当有难度,可是,既然人家说出来了我又不宜拒绝,算了,丢人也不会丢到哪去.拿定注意后,我自弹自唱了当时很流行的羽泉组合的《叶子》......


有一个失明的女孩叫叶子

是我的好朋友
我知道在她心里面
能看得见一切

在她透明的心儿里面
有一个角落
那里停放着
善良的故事和动人的传说
这个世界没有欺骗也没有争夺
美丽的女孩叫叶子
它经常这麽说

在她透明的眼睛里面
有一片湖泊
那里沉浸着
喜悦的伤感和忧郁的快乐
它的水面上没有涟漪也没有颜色
长长的睫毛闪烁着无尽的猜测
叶子问:

爱情是什麽颜色的
如果忧郁是蓝色的
快乐是什麽颜色的
如果寂寞是灰色的
天空是什麽颜色的
如果汪洋是蓝色的
我说天空也是蓝色的
因为他们彼此相爱了

爱情是什麽颜色的
如果记忆是模糊的
渴望是什麽颜色的
如果时间是静止的
永恒是什麽颜色的
如果呼吸是短暂的

我想我只好沉默
因为这问题地球也在思考着
透明是什麽颜色的
如果风儿是快乐的
叶子的眼睛是透明的
心是心是快乐的
心是快乐的

    一曲过后,女孩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并夸我弹出了真情唱出了实意。再夸我会飘飘然的,我笑着说。其实自我感觉也蛮不错的。
    那时的天空很蓝很蓝,云朵很淡很淡,我的心情很甜很甜。原本很好动的我在女孩的文静之风的熏陶下也渐渐安静起来,有时可以好长时间不说一句话。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这个意思吧。也可能我自己是一个具有多重性格的人,可是那帮狐朋狗友却神经质地打趣说我终于情窦初开了,还说原以为我是一个性冷淡呢。这是那扯那呀,真是气煞我也。

    那时侯,许多同学已经开始培养起自己所谓的绚丽“爱情”了,我们宿舍的几个哥们没有什么事情做的时候就跟在自己女朋友后面当购物苦力兼职保镖,弄得那些小女生个个神气十足,走起路来整个人都颠颠的。他们经常苦口婆心地开导我:“现在是21世纪了,我们不但要追求知识文化,掌握先进的科学技术,解放思想,更要兼顾自己的感情,升华人类永恒的主题!”我们都还小,不知道情为何物,又怎能去精心呵护它?何必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精神负担呢!“啥呀,你小子是不是想打光棍,要知道中国当今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加上有些人包奶纳妾,有些人看破红尘四大皆空削发为尼,僧多粥少现象更加明显。你别听那些老师瞎忽悠什么狗屁早恋不早恋的,他们发分明是自己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这话也不无道理,听说我们班主任当年就是在高一的时候搞定师娘的而他现在却过河拆桥,三令五申的禁止学生继承他的光荣传统。尽管学校有关方面做出种种努力,但是同学们只是表面不说什么却暗中幽会,不得不佩服爱情的魅力和那些情侣们都爱情的痴心。

    其实,我也并不是一个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圣贤哲人,从未考虑个人问题,只不过我认为自己太年轻,思想还比较幼稚,办事还不老练,加上学习任务重,课程紧,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经营好自己的爱情,更谈不上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坚定承诺了。也曾经在日记中写到:爱情,看似简单的两个字,谈起来却并不那么容易。爱在左,情在右。它是两个人的事,是心与心的融合,爱与爱的沟通,情与情的交流。一方稍有不慎就会打碎如瓶的它。再说,我们自己仍是一个消费者,还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生活,哪里有资本去亲亲我我,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当然,有时尽管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但是却不免会在心中留下些许痕迹.我总觉得自己和同桌在一起时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名的情趣,慢慢的竟然不自然了.有时候,扪心自问:是不是喜欢上了人家?可又无法印证自己观点的正确性.女孩同往常一样,仍是静静地听课、做笔记、预习和复习。只是偶尔一个人会发发呆,这是很正常的,每个人都有发呆的时候。

    晚自修放学后,我经常一个人到操场去散步。说是散步,其实是自我放松一下,顺便回忆当天所学的知识,思索一些典型题目并制定第二天的学习计划。那是一个风轻云淡、月隐星现的夜晚,在我围着操场漫步的时候,同桌不知从何地方冒了出来,仍旧是轻声轻语:干吗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休息?我呵呵地说:我还要问你一个人那么晚了跑出来干吗呢?小心坏蛋打劫你这个小女生.我只是随便走走,你呢?她被逗乐了,抿着嘴笑,嘴边划出很优美的弧线.我...也是咯,呵呵,这么巧呀.实在不知道怎么答,我就附和着瞎说.然后,我们沿着操场闲走,随便找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闲侃.第一次和女孩子近距离散步,心里怦怦怦跳个不停,虽说没有做贼,可仍是很虚的。当然我也会找一些乐子逗她咯咯的傻笑,然后我会装作很严肃样子的说:淑女一点好不好,怎么老傻笑呢.顺便捕捉她嘴角边那优美的弧线.她会无辜的回答:人家笑一下就不淑女了吗?呜呜,我抗议你剥夺人家笑的自由权.呵呵,她倒给我出难题了.女孩子在熟悉的男生面前是不是都很会撒娇,我心里犯嘀咕.害怕了吧?看在你我同桌的份上姑且放你一马.她看我即将"穷途末路"就打趣的说.哎,真拿你没办法,我的同桌以前应该不是这样的呀.我调侃道.哈哈,人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都是你影响的,把我侃坏了.又是一脸的无辜.我摇摇头,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服了,服了!接着换来一阵银铃般的咯咯笑声...

  时间这个东东总是在你快乐的时候匆匆而逝,在你忧伤的时候缓缓而走.在我们彼此兴致正浓的时候宿舍熄灯的预备铃聒噪的叫起,催促着大家赶快就寝.我们俩互相递个眼神,什么也没有说,站在原地也没有动,很默契的样子.这可不行呀,我偷偷瞄了一眼同桌,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摆弄着手指。最后,我送你回去吧?我绞尽脑汁提议道,心想毕竟晚了对谁都不好.恩,好吧。她温柔的说.本来以为离她们宿舍比较近的时候她会对我说就到这里吧,离我们宿舍很近了,你也会去吧。谁知道,这个傻同桌,竟然什么都不说,唉,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送人送到底了。终于,人家停了下来,腼腆地说:真的很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时间。没什么的,我挠挠头回答。那好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谢谢咯,再见。她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轻轻地说。 拜拜。说完,我急忙闪人了。

    回到宿舍,那些所谓“情圣们”竟然全睡去了,我真的很纳闷,平时他们不到午夜不罢休。正当我蹑手蹑脚进入宿舍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哥们。开窍啦,这么晚了才回来,是不是人约自习后呢,老实交待。什么呀,我没有。我无辜的回答。这个家伙,绰号“交际男一号”,整天没有什么事情做就知道追人家女孩子,害了许多纯情小女生,并且带坏了我们宿舍的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兄弟。什么?人赃俱获,还想抵赖?那家伙胸有成竹地油腔滑调的说,我可是在操场的某个地方撇到了你同桌和某某一块逛呀,那个男生真的很像你哟,我的眼睛可是2.0的透视眼。你就束手就擒吧。唉,这次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啦,我真的是冤枉!我可怜兮兮地答。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小子,追女孩子一定要勇敢,我看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太拘束了。也是的,毕竟第一次月女孩子嘛,以后哥哥我会指点迷津的。他又装好人了,没有办法,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我倒头就睡,嘴皮子实在是甘拜人家情圣下风。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我和同桌之间仍旧是无话不谈,当然偶尔涉及感情的敏感话题大家都回一带而过。舍友会时而不时地开我玩笑,我只是一笑了之,不做过多深究,毕竟有些事情你越辩解它就越复杂,还不如置之脑后享轻松去学习呢。纵然学习是辛苦的,但是我能从中找到自己的乐趣.还有每天信手涂鸦般狂写的日记,记录着美好日子的点点滴滴.记得我曾在自己的日记扉页上写下著名学者汪国真的几句诗: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
既然目标是地平线
                               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转眼期末考试在紧锣密鼓的备战中疾驶而去,大家熬了一个年头终于可以闲待一个假期休养生息了.一些同学就像久困在铁笼子里面的小鸟,夸张地欢呼雀跃,直想一翅冲上云端.我的心里也有些许的轻松,毕竟自己也可以在空闲时间调节一下发胀的大脑,松弛一下紧绷的神经之弦.在我骑着单车要出学校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同桌一个人包着一大摞书籍吃力地在前面走着.哎,这小姑娘,怎么不喊人帮忙呢.于是,我赶上她问:傻不傻,你?怎么一个人搬书回家呢?来,我帮你.权当苦力咯.呵呵,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她乐呵呵地把书交给我放到了车篮里.经过学校校的时候,她提议我们在湖边休息休息,顺便观赏观赏周边的风景.其实,我是不累的,既然人家说出来了,怎么忍心说不呢.两个人挨着并坐在湖边草坪上,微风撩起女孩的青丝,散出淡淡清香.忘记了怎样的开头,只记得一句又一句的闲侃.女孩突然冒了一句: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虽然声音和细,却如惊雷一样撞击着我的耳膜,我满脸羞赧,半晌答一句:我也是的.情不自禁的牵了人家的小手,天色尽管已经朦胧,可我还是捕捉到一刹那女孩脸上泛起的红晕.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感觉仿佛一股冰爽的清泉缓缓流入自己的心田.难怪那些高深的“情圣”直言女孩子的手是很特别的,你牵着的时候就会感觉到。直到很晚的时候,我们才在湖边离去,带着不舍和依恋......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女孩停下来并不是拿书,而是凝视我,好久好久.我离去的时候,她没有说再见,而是说:暑假快乐,快乐每一天!

    那个夏天经常阴雨连绵,一如我潮湿的心情。我真的不敢相信突然发生的种种,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栽了进去--脑海里整天萦绕着她的身影.既然忍不住日日思念,那么就顺心自然吧,让伟大的时间淡化相思.原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是,我错了。在家无聊的日子,女孩的浅浅笑容,轻轻声音无时无刻不悠然飘现在我的脑海中。而我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寻借口找她出去散心,只想快点开学再作发展。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开学后,学校进行了文理分科。我理所当然的进了理科班,不用说她进了文科班。本来说找她聊聊,可想到自己波澜起伏的心情就犹豫不决了,恰在这时一个好朋友告诉了我足以让我窒息的消息:女孩居家搬迁外地。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个地方,我像疯子一样问遍了她的左邻右舍,却得到相同的答案:不太清楚。难道她像水一样蒸发了,像雪一样融化了,像梦一样消逝了?这时我不得不承认已陷入感情旋涡,并且难以自拔,可人去楼空,相思何用?

     从此,我的情绪一落千丈,常常感觉自己似一个被遗弃的羔羊,咩咩叫个不停却无人认领。朋友们发现我的异常后,纷纷劝慰我想开点不能耽误了学业,尽管平时都给我戏言,但是并不希望我走他们的老路,那样只会害了自己。也许是有缘无分吧,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会失去.我自我安慰道.渐渐地,我抛掉了私心杂念,开始全心全意投入学习,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会如愿以偿的,还是尽早赶路为好。

     两年后,我如愿考上了北方这所美丽的学校。记得高一时,女孩曾问我为何考这所大学,我意味深长的说那里有我喜欢的枫林,每当秋意渐浓的时候,漫步于层层枫叶的小径下会感觉到无比惬意和浪漫;或者踏着单车徜徉其中体味身临大自然的真实。就在收拾行李将去报到的前一天,我意外地接到了一封没有地址的信。打开后却惊奇的发现是女孩写给我的,一共两页。第一页除了简单的问候外还简要介绍自己不辞而别的原因并请我谅解。她说当爸爸妈妈搬家西部时问她要不要留下,她自己心里也挺矛盾的,因为她和我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并且她也意识到了我的感情。但是为了耽误彼此的未来前程就选择了一个人默默离去,请我谅解.

 

     第二页是泰戈尔的一首诗,却表达了一切: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无言的结局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一滴滚烫的眼泪悄然落在信笺上,我看见它折射出自己和女孩曾经一起度过的快乐和幸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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