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一条鱼,一条对我微笑的鱼回家。我对她说话,她摇一摇尾巴,对我微笑。 |
总是不断重复相同的感觉,只不过一次比一次强烈。
他含笑而水样的眼神,他深邃而明澈的眼神,抑或是他刚笑过之后复杂的眼神。
每次都会手足无措,每次都会落落感伤。——因为他们的眼神其实不过是透过我,透过我,看到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去。
可是当目光相触,却依然不知所措。
司马台回来的那晚很恍惚地睡着了。恍惚听见他告诉我,他从大一开始就有了约定。早上恍惚地爬起来,竟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淡淡地向阿颖描述,晚上梦见某某某了,如此而已。那是我第一次做如此真实的梦——也许它本身就是现实吧。
每天每天都想发短信——给同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发给白白,乃文兄,小龙或者阿颖……这些我最亲爱的好姐妹。因为那种时候,那时觉得即使她们所有的人都围绕着我,我的确肯定会感动地痛哭。可是即便如此,那种落寞,也不会被擦去,只是被深埋而已。白白那天对我说,也许因为我需要一个他而非她的理解和倾听,纯净的,沉静的,自然的安慰。
所以我只想发给他——因为除了他我似乎已无人可诉——我不习惯再去打扰有约定的人。更不习惯打扰有约定欲念的人,不论那个人是我是她还是他。那样做会让我觉得自己很矫情,很烦人。——可是我似乎听见他告诉我,他也是有约定的。
于是这样几天来,总是在按下发送键的刹那开始后悔。不断地想起好多年前娴姐告诫过我的话:“鸽子,你什么都好,就是偶尔太烦了。。。”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数到犯困了多次的自己睡过去了。于是明确地告诉自己以后不可以再发,不可以再发——如果不想失去最后的他的话就不可以再发。可是他总会回复,回复一条或者两条,很礼貌,很亲切。
于是我留着那些短信,舍不得删。明知道那种亲切只是出于礼貌,只是出于教养不能对我说——啊,我很忙,不要总给我发短信。可是恍惚中,我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过了整整半天,再次收到回复。我当即有回复的冲动,可是终究没有再发——那么那么害怕,烦到他了。可是仍然那么敏感他的上线,即使是隐身也能猜到——虽然能猜到的其实也不只他一人。开始他会诧异,而后他开始习惯,这种习惯让我敲打键盘的手微微发抖——我听说有一款珊瑚虫是可以显示隐身者的——突然很害怕他以为我用那种软件,以为我那么喜欢烦人。虽然我真的是猜的,我只是想烦他而已。
临睡前逛校内和大家的blog,无限拓展地连下去,千丝万缕地联系起来——突然明白了自己最终搬往校内和他没有完全搬往校内的理由——都是牵挂,都是羁绊。以前在日志里写,分享才是blog的精髓,其实不尽然,想和谁分享才是最重要的。
网络,网络,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勿需明言,便已显露那个梦境。顿时睡意全消。
似乎有声音在敦促,唉,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不会吧,我只是觉得落寞而已,觉得有点胸闷而已。也许今晚会很恍惚地睡着,梦见自己傻乎乎地自嘲罢了。
许多年以前,久远得日子都发霉的时候,我看到他和她走在一起,听见她说独身主义者的他要么是Gay,要么喜欢她的时候,我不都是那样过来的麽?
都是那样,以为自己会痛哭,以为自己会一蹶不振,以为自己会不断不断地继续那些日记和信;
结果呢,却是没有知觉,没有眼泪,只是觉得好笑,想跑到操场去纵声笑一场——笑那些天真的感觉,无聊的思想和幼稚的文字。
同样的,今夜我无法入眠爬起来敲打的这些文字,在我明天看来也不过是个天真的笑柄,是场幼稚的玩笑。
于是我一定要写,为了明天要笑。——继续诡异的逻辑。
白白却说,你自尊心太强了。
谁知道呢?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枉然。也许因为我总希望未来满是微笑,才有了现在的,枉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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