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一条鱼,一条对我微笑的鱼回家。我对她说话,她摇一摇尾巴,对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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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9/7 21:42:00
多少年
回北京坐火车,很幸运一包厢只有一个读研1的男生,其他都是女生。

看到是学生模样的人我便乐于攀谈起来,然后打电话回家的时候被发现和那个男生是名副其实的同乡。

于是我问他是哪所中学毕业的——是市中。市中,研1,我只是猛然一震,才发现这么多年了,有些人有些事还是无法忘怀,甚至因为某些巧合愈发清晰。

那些情感是深埋于心底的秘密,既然是秘密,我便可以毫不在意地随口提起某些人。于是我问他是几班的,认不认识我堂哥,认不认识某人和某人——他都认识,最终还发现他和某人一样——和我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校友。

他最终说:“你认识的我们这届的人怎么都是帅哥啊?”

我默然。曾经也有男生这样形容过他。好朋友对我说,能让男生都觉得帅的人,真是很帅了。

不过太好看的男生都没有情深这回事,看着他身旁的人变幻不定,我想这也许是对的。不说话的他总是一副骄傲而满不在乎的模样,说起话来却平易近人得厉害——有时我会想帅哥都是这样子的,也都是徒有外表的空洞。

可是那时我却是傻傻的,自以为异常早熟的我却是傻傻的每天一放学就急急地赶公车,只是因为他在那里。有时候我会误以为原本骑车的他是自从认识我以后才一直坐公车的。但有时候他又并不坐车,于是我便坐在公车上远远地看他骑车。偶尔等车的时候也会攀谈几句,几乎都是聊不起来的,我爱聊的他大概不喜欢,他爱聊的我并不愿搭理。——可是每天的每天,匆匆忙忙,还只是因为他在那里。

现在想起我上学期写的小说里,心血来潮的让女主角等在下雨的公车站,追着一个相似的人坐错了站——才发现那其实都是我的影子——下雨的拥挤的车站,我收起天蓝色的伞,他朝我微笑着打招呼,我别过头去并不搭理——我以为那些画面都已经消失,其实不过是被我关在了记忆的某个角落,只要轻轻一碰便会再次打开,如同这次坐火车回来时遇到了那位和他同级和他认识的师兄。

其实好看的人也见过不少,某些明星比他更为完美;其实他的个性我也一直明白,甚至一直很不屑——然而多少年过去,触碰到一点点联系还是会异常清晰得想起,清晰到刻骨。

然而再刻骨的事情,都只属于我自己——一切的一切,他都并不知晓。他大概已经忘却了曾经认识过这样一个女生,在奇怪的考试场合认识,在下雨的公车站遇见。所以我对于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那种故事,会感慨到流泪——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而我对此竟十分满意。我也许是从一开始就认定甚至打算,我和他就应该是那种距离——不会有开始,也不会有结局。我只是远远地望见他,记住他,就像是前进的汽车窗外一道妙不可言的风景。我会更喜欢目的地,我总是这么想。

可我还在路上。当朋友问起我是否有喜欢过时,当碰到和他认识的人时,我还是猛然一震,才发现自己面对现实竟有一丝——茫然。

于是脑海里又开始泛滥他早已模糊不清的影像,于是总是会想——为什么忘不掉。

问我是否喜欢过的好友说起他曾喜欢过一个女孩,喜欢了三年才渐渐可以把她当成普通的好朋友看待——他似乎已经忘却。我的脑海里却全是那些模糊的影像,多少年过去却逐渐清晰。究竟是为什么?

回校后不知不觉地想起偶然翻到的一篇网络小说,掺杂在那些记忆间。于是很少看言情的我居然忙去卡务中心开网,重新搜了那篇小说来读——一看就是两遍。才知道想看只是因为有些话深深地震撼了我。

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我不愿意将就。

有些人的伤口是在时间中慢慢痊愈,如我。

有些人的伤口是在时间中慢慢溃烂,如他。

原来这些年,他痊愈的只是外表,有一种伤,它深入骨髓,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肆虐。

都是《何以笙箫默》里的句子,突然发现我身上居然有何以琛的影子——沉寂,矜持却持久。然后会想如果我像赵默笙那样死缠烂打会有怎样的结局——一笑了之——我始终不是那般的性格,真若如此也许我自己都会鄙视自己——所以对他我竟然一点也不后悔。

不同的是,我一直都认为他也只是我的“将就”。不是因为之前还喜欢过,只是在那间被称为“喜欢”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所以即使他形单影只但是,这样站在诺大的房间里,给我的影像依然会,清晰到刻骨。

所以多少年,我都无法忘却,也许只是因为,那间房间的真正主人,始终没有出现。

 

posted @ 2006/9/7 21:42:00 日畔飞天 阅读全文 | 回复(3) | 引用通告 | 编辑
2006/9/9 17:58:00
Re:多少年
米菲(游客)

鸽子,这篇文字我下了阿,想经常读一读。


以下为blog主人的回复:

下吧。以前这是我心里的秘密,唯唯诺诺地总是不敢提起。现在都写出来了,反而觉得很轻松,都无所谓了。

posted @ 2006/9/9 17:58:00 米菲(游客) 个人主页 | 引用 | 返回 | 删除 | 回复
2006/9/9 17:47:00
Re:多少年
米菲(游客)

真美

posted @ 2006/9/9 17:47:00 米菲(游客) 个人主页 | 引用 | 返回 | 删除 | 回复
2006/9/8 23:47:00
Re:多少年
~_~(游客)幸福就是一张白纸……幸福就是一个保温瓶……

以下为blog主人的回复:

希望有一天我能懂……

posted @ 2006/9/8 23:47:00 ~_~(游客) 个人主页 | 引用 | 返回 | 删除 |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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