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就等着吃母亲做的一桌子好菜。不吃早饭的。山里年夜饭比谁家吃的早,谁家的鞭炮响的早。一大早就起来,男人们带着祭品、纸钱、柴刀、锄头,上后山坡的祖坟场。去看看先祖们。把通向坟地的路砍砍,日子久了就荆棘密布。路就淹没了。可路,一直在哪,也一直醒着。看看坟上是不是长草了,是不是有老鼠洞了,把那些野草梳理干净,再覆上厚厚的新土。让先祖坐的暖和些,舒适些。当鞭炮声响起,我想祖先会听见的,会安心的。 除夕夜,被灯火照得透亮。家家户户点燃所有的灯火。这个时刻是不串门的。一家人围着火塘幸福的坐着,交谈着,商量着,总结着,计划着。只是这个时刻,我的母亲总是站在门口,遥望着深深的夜的深处,她并不知她的孩儿身处何方,此时,她多么想她的孩儿出现在她身边。是她用她的眼神告诉的。直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钟声响起的时候,万炮齐鸣,在贫瘠的山野上空散播开来。炮声里,有母亲的牵挂,也有我的祝福。 因为睡得晚,大年初一都睡懒觉。都赖着被窝,大人们,媳妇们,老人们都不干预。任你睡到啥时候,饭也不用做,吃去年剩下的。大年初一不能扫地,不能洗衣服。女孩不能去别人家玩。我的邻居,是一位传统的山里女人,每每这时总是站在她家门口,看见路过的男娃,就眉开眼笑,拉到家中,塞些糖果糍粑什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是如此的大方起来。年的味道一直在延续,在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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