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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很多年的一句话
jiaye123y 发表于 2011/4/8 15:42:00 |
又是秋天，枣子熟了。低垂的枝叶中挂着闪亮的枣儿，仿佛镶在翡翠中的红宝石。老太太拿着根竹竿颤颤巍巍地来到树下，昂起头来看着躲在叶子当中的枣子。“奶奶，我要那个，那个，还有那个……”小孙孙的声音清脆悦耳，如枣儿般清脆甜生。深圳办証 http://www.gdszbz001.com/ “好，给你，给你！”老太太看着孙孙答道。她拿起竿子，轻轻地挑着树上的枣儿，良久却没挑下一个来。“奶奶，你怎么了？”孙孙很希奇的问道，声音有些急，但还是那般脆生。“没事，虫儿迷了眼。”老太太又将竹竿凑到枝叶从中去，找那些调皮枣儿，思绪却回到了自己小时候......
六十年前，那时候她仍是个梳朝天辫的小姑娘。整天都会跟在邻居家的哥哥后边到处跑。春天，两人一块挖野菜；夏天，到河中摸鱼；秋天，到山里找野果吃；冬天，顶着红红的鼻头吃着从房檐砸下来的冰凌。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秋天跟邻居家的哥哥砸枣子吃。那小男孩像个猴子样，在屋旁的大枣树的枝杈间爬来爬去，为她找最红、最大的枣子。她会在树下喊道：“哥哥，我要那个，那个，还有那个...”“好，给你，给你。”邻居家的哥哥会很兴奋得回答，然后一个个脆生生的枣子就会从天落下来，非常正确地落在那垫满软草的篮子里。看着红红的枣子，小女孩会轻轻地咽下口水，由于她要等他下来一块儿吃。
每年都会这样，直到他们学会了害羞。从此春天的田野中，夏天的小河旁，冬天的屋檐下少了两个青梅竹马的身影。但是秋天的时候，姑娘还会站在枣树下看着小伙子从树上采枣子，指着树上的枣子，低声地说：“那个，那个...”。不同的是这次身边的篮子成了筐子，固然里边仍是红红的枣儿。由于枣子良多，小伙子要到集市上去卖的。小伙子赶集归来后，枣子都会剩下一些，送给姑娘。但是，希奇的是那些枣子又大，又红，又脆。
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天然落在双方白叟家的眼里，也没用说媒，两个人的婚事就那么定了下来。
姑娘成了小伙子的妻，小伙子成了姑娘的丈夫，但是哥哥、妹妹的称呼仍是那样叫下来，不同的是小伙子叫妹妹的时候声音会低的如蚊鸣，眉目间都挂着红，反倒不似那小女子般落落大方。秋天小夫妻还会来到枣树下轻轻地敲着树上的枣儿。妻子还会指着树上的枣儿说：＂哥哥，那个，那个，那个.....＂“好，好，给你，给你”小伙子答着，手上的竹竿却灵活地在枝叶中穿梭，点下来的枣子又大又红又脆。两人又将枣儿收起来，盖上青草，好第二天一大枣赶集卖掉。但是细心的他还会将妻子说着那个那个的时候指的枣子留下来，放在妻子的手中。妻子轻轻地摸着光滑的枣儿，眼却牢牢盯着身边的男人。第二天赶集的时候当他掀开青草的时候，看着那些枣儿老是有些面熟，个个又大又红又脆。经由的妇女老是扭不外自己的孩子，也经不起漂亮的枣儿的诱惑买一些，直到再次见到筐底软软的青草。
再后来两个人有了孩子。在秋天，一家人站在枣树下采着枣子。女人，孩子都会兴奋地喊着：“那个，那个，那个....”男人会将采下来的大枣塞到女人的手里，当他一转眼之后却发现枣儿已到了孩子的嘴里。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孩子都长大了，两人也不再年青，成了别人口中的爷爷，奶奶。身边的人多了又少，子女们都到城里去了。枣子也不用卖了，但是两个人还会在树下摘枣子。女人还会说着：哥哥，那个，那个，那个....“好，好，给你，给你”然后他们会将那些精心挑选的枣儿收起来，接着告诉自己的孩子：“枣儿熟了，回趟家吧！”
第六十年的秋天，男人在摘完枣子后不久溘然就走了，留下女人一人。女人将打下来的枣子放在院子里制成了枣脯，口里说着：那个，那个，那个....之前她的嘴都会翕合两下，仿佛低声地叫着哥哥。但是回答“好，好”的人却不在了。
又过了一年，不外拿竿子子的人却成了女人。一家人又聚在老屋——由于女人不舍得走。孩子怎么劝都没用，她也没给子女什么理由。
“奶奶，那个，那个，那个...”小孙孙脆生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好，给你，给你......”老奶奶的竹竿再次靠近那些调皮的枣儿。
同样的一问一答就这样反复了六十年。
糊口当中的哪句话不是反复了千百遍。在说已经反复了千百遍的话的时候，假如心里映出的是对方的眉眼，对方的一颦一笑，心里觉得暖和就足够了。同样的话不怕再重复几十年。
插言：千万不要觉得身边人说话烦琐，珍惜每刻共处的时光。当你们无话可说的时候，爱你的人还会说不停的话，那是由于他或她怕你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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